邦白.德范.
删改后重发.
口味有点儿重吧.
下章开车不多bb.反正就这样呗.直白点还不会被吞.
很希望你们能在评论里和我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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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李白在听到血窖两字的一瞬间,忽略了刘邦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愫.
他终究还是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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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没想到的是,不过几天,刘邦居然对他说他要出门一趟,去参加什么个劳什子吸血鬼高层宴会,对此他表示十分唾弃这些非人生物之间的社交方式.
似乎是遵守承诺一般,刘邦一直睡在他隔壁,也就每天给他送送食物顺便亲亲抱抱,从不留宿.
今个早晨也是一样,刘邦端着一盘面包和牛奶,然后把盘子递给瘫在床上懒得动的李白,再坐在床榻边撑着脸笑眯眯地看他吃完.
这样子场面就特别压抑.李白一边吃一边想,他觉得最近吃牛奶都要吃吐了.
神他妈一天到晚送牛奶,是觉得我长的不够高吗,身高这种东西我无能为力的好吗!
他的心情又莫名烦躁了.
“好了,你要是不愿意吃,我明天就给你找个厨子来.”刘邦见人这幅郁闷的模样又不禁笑了出声,宠溺地抚上他的脸颊,然后不轻不重掐了一下,“我等会要出门.你就睡到晚上等我回来就好.”
去你娘的刘邦一天到晚捏我脸.
“好.”闻言李白温顺地照着他手蹭了一下,露出了这么多天里第一个笑容.
刘邦愣了愣,就笑道：“等我回来.”
李白真心觉得自己这样装腔作势下去脸都要僵了,于是他在刘邦出门后狠狠也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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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古堡里除了刘邦的第二个活物,更没有见到什么哭哭啼啼的少女,虽然他明白这儿地大房间多,随便藏在哪里都行.
现在主要问题是,地下室在哪里?
李白一边想着,一边扶住旋转楼梯的扶手一阶阶踱步而下,他抬头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入口之类的玩意,就只好在铺着温暖羊毛毯子的大厅里头瞎转转.
他走到门口的雕像旁时感觉有些凉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至此一件单薄的衬衫不禁叹气,连裤子都不愿意给,这刘邦真是够抠门.
于是李白打算回楼上去,趁这个时候去找找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出口,在离开那两尊雕像时他倏然察觉到了不妥,觉得身边的凉意降了下来.
只有那一区域有凉气,是为什么?
因为贮藏血液需要冰.
他恍然大悟,回到雕像旁找寻了一圈,然后摁下了一块松动的石砖,随即就是一个蜿蜒而下的入口.
老子太他妈的聪明了.李白暗叹,随手从墙壁上掰了一个烛台下来,便忍着逐渐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气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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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黑暗走廊,李白只能看见他手中烛台散发的那么一点儿光照到的地方,走廊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过,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但还是沉下心去再往下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终于看见了面前的一扇上锁的铁门,他俯下身研究了一会门锁,庆幸还好不是什么特殊材质铸的,下力气便劈了开.
李白把碎成几半的锁随意抛了开,推开铁门,侧身而入.
寒冷越来越过分,李白发觉自己的腿已经有些不好使了,尽管还没到牙关打颤的地步.他一路来都没有看见什么堆在一起的冰块,这种寒冷到底是从何而来.
是魔法?女巫们和吸血鬼居然有勾结?
可女巫和异族不是中立的吗?教廷一直视这些东西为怪物,只是没有像吸血鬼一样找到理由去围剿清除.所以不仅有血猎,还有什么委托都接的猎魔人.
李白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瞎想了.
铁门之后便是一个更长的走廊,走廊左右分布着一个个牢狱般的房间,里头没有烛火,他看不清也不愿意去看里面有什么.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压抑不住了.
——那是我的血窖.
看起来不止有血.
他不敢想黑暗中堆积了多少已经腐烂的尸体,也许还不是完整的.
李白鬼使神差地举起烛台,朝一个房间里照去.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仅仅一瞬间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尸体.
那是堆积起来的,看不清有多少个的尸体.
头在哪里?心脏在哪里?手在哪里?
就在那里.在一地发黑的血上,一个个腐烂的器官,一块块恶心的肉块.
仅仅是尸体吗?血窖又是在哪里?
他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心已经凉了.
烛台的火不知道能烧多久,他可能不能走到底了.
不久李白眼前出现了一个柜子,摆在走廊旁边,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培养罐,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密密麻麻的“人”.
是人吗?
还是说,曾经是人?
一只手,一只脚,一只眼睛,一只耳朵.
一双手,一双脚,一双眼睛,一双耳朵.
一个头颅,一块肌肉,一张脸.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排排的器官,都来自一个个鲜活的人.
到底杀了多少人?
他的心如沉冰窖.
霎时间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李白觉得有东西正在慢慢地往他靠近,那个东西用手肘和膝盖在冰凉的地面上斯磨着,声音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扎进他的心里.
是活的.
不知道是不是人.
还是说,这里本来就没有人.
最终他还是提起烛台往声音传来的那间牢房照去.
烛光照亮黑暗,最丑陋的东西暴露在世界上.
他看见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就是悬赏令上说的,被拐来的少女.
女孩儿的脸生的精致漂亮,本该涂抹腮红的脸颊却沾满了血污,她的双眼已经浑浊了下去,应是太久没有见到亮光,李白可以看到她断节的手臂与双腿,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残留着几块没有撕下的肉.
“你是谁?”女孩儿看起来精神还清醒着,声音仿佛要刺破李白的耳膜.她挣扎着又靠近了一些,手用力抓住牢房的门.
“你是谁?”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哪里是什么酒窖.
这明明就是——地狱嗳.
“我是……猎魔人,范海辛.”
“猎.魔.人?”女孩儿一字一句道,艰难地转转脖子.她仔细地端详了李白一会,嘴角竟然勾起弧度.
女孩笑道：“你骗我.”
“什么骗你?”
他茫然了,不禁后退一步,那女孩儿竟然从牢房缝隙中伸出手来狠狠将长而尖锐的指甲嵌入了李白的脚踝,随即被他吃痛地挣脱开.
“你骗我!”女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病态地大笑起来,嘶哑的声音狠狠撞击李白的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啊……”
“明明就是那个人的玩具.”
玩具?
李白木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他苍白的面颊逐渐不安起来.
怪不得会被说是玩具.
还真……像.
“你,你不是猎魔人吗?”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伸出缝隙的手使劲地抓着空气,眼中盈满疯狂与绝望.
“那你去杀了他啊!!!杀了他!!”
倏然地,女孩儿撑起身体,对上李白的眼睛.
“看看我的样子吧.”
“如果你不杀了他.”
“你也会和我一样.”
也会沦为这种下场的.
——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珍宝啊.
闭嘴.
——亲爱的加百列.
闭嘴.
——好好睡,等我晚上回来.
闭嘴.
——你怎么会明白我对你的爱.
闭嘴!
闭嘴啊!!!
真是吵啊.
李白闭上眼睛,他已经不能再将眸中的恐惧与痛苦掩藏了.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吗?
不然……我也会变成这幅模样.
不然……我也会变成这幅模样吗?
“哈.”
李白俯身拾起一旁的斧头,他看见刃上已经干掉的暗红色血迹,毫不犹豫地朝着女孩的头颅砍去.
手起刀落.
鲜血溅上了他的衬衫.
闭嘴吧.
李白笑道：“现在,就安静了.”
顿了顿,他有些抑制不住地抚上脚踝的伤口,苦涩道：“还真疼.”
“谁也不能指使我.”
果然都是笑话.
·
一路狂奔,李白丢掉了已经燃尽了的烛台,在好几次摔倒后,他终于跑到了地下室的出口,爬出来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看到大门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刘邦应该还没回来.
李白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衬衫一角,那儿粘上了女孩的血液.
他顿时就有些慌乱了,这该怎么办?刘邦回来了该怎么说?
李白定定神,先把地下室入口关掉,再回到他原本睡的房间里,锁门,脱掉衬衫丢在一边,钻进了柔软被褥中.
睡个好觉.
他对着自己撒谎道.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