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白德范.
全篇大刀.
我的肝没了.再见.
体谅我的肝衰竭的话你们也意思意思给点长评好不好啊——20+与正文有关的评论就行了.
倒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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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逃避命运,因为那是早就决定好的.”
——但是那关乎着我最爱的人,我必须去争.
“争不到的啊,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
——我可能做错了什么吧.所以上帝惩罚我无依无靠地活着.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但是我们要承担这一切看起来并不公平的事情.”
——所以我们惺惺相惜,我们同病相怜.
“所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么提问.”
——你爱的到底是那个“我”,还是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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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不能逃避命运,尽管那不是他的命运.
是加百列的.
又或者说是以前的“范海辛”的.
那么我是谁呢?
我是加百列,是范海辛?
——我是李白.
——我是那个从来都没有变过的李白,不是什么加百列,也不是什么范海辛.
——所以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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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向着大殿之外走去,推开厚重木门的一霎那,阳光铺天盖地地朝着李白袭来,刺伤了他久藏黑暗的双眼,也毁灭了他身上所有的污秽.
他突然记起来,以前给教廷宣誓的时候说,信徒要保持肉体和心灵的澄净,方可步入天堂.
但是这些我都不需要.他想,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根本不想迈入天堂,我只想迈入爱人的怀抱.
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想把所有的一切抛在脑后,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那人就好了,不管道路上是否布满荆棘,就算被刺瞎了双眼,砍断了双腿,再也听不见那人的呼喊.
——就算不能再挪动一步,我也会到达那人的身边.
他知道昔日的教廷已经变了,不只是因为被血族大军毁的面目全非,残岩断壁下衬出的只是人们满目疮痍的内心,教廷已经溃散了,而他必须履行守护神的庭院的任务.
所以李白走着,一路穿过教廷刻满镂空笔画的走廊,找到了他的剑.
一个人握着剑,斩灭一个个前仆后继冲上来的魔物与血族,这就是他该做的.
教廷里惊慌失措的人们看见李白的到来比看见真正的天使还要欣喜,赶忙冲上去簇拥着他,恳求他守护教廷,保护信徒.
李白兀自擦干净了剑上魔物的鲜血,不紧不慢道：“叛徒在哪里?”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人群突然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叛徒指的是谁,慌乱回答：“在教廷外,已经有魔物和血族冲进来了,天使长大人,我们要去哪里寻找庇护所?”
知道答案后的李白不耐心地指了个方向给他们,擦好剑自顾自地往前走,将黑暗全部挡在身后,步步泥泞.
李白自从知到自己曾杀掉刘邦时就一直在想象那时的场景,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亲自在经历一遍,以加百列的视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难过.
所以在李白看见握着长剑和以往一模一样的刘邦时,向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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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都不好.”刘邦若有所思地撑着剑,如果忽略他脸上挥之不去的阴霾就可以认为他与之前一点没变,“你是来拦我的?加百列.”
看来后人把叛徒圣殿之光描写得太想嗜血大魔头了,李白有点想笑.
“天堂福音的尸体你拿不回去的拿回去也没用.”李白稍稍酝酿了一下,靠着先前的一丁点记忆组织语言,“……停手可以吗.”
刘邦很轻松地举起剑,指向李白,一笑：“不可以.”
所以他们开打了.
刘邦的剑法很好,毕竟他曾经是圣骑士团团长,他砍来的每一剑都让李白应接不暇,每接他一剑李白都觉得虎口被震得发疼,几次交锋下来凌厉的剑影已经砍破了他身上白袍的好几个口子,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片刻,即使很快又要迎接刘邦的下一次攻击.
他的喘息有些不稳,双腿渐渐发抖,而刘邦很快抓到了这一个空隙,一剑砍下去没入了李白的左肩半寸,登时李白握着剑的手就开始打颤.
李白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硬撑着还了刘邦一剑在他的肩上,抑制不住地大声喊道：“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刘邦也吃了他一剑,肩上伤口很快开始冒血：“我不想杀你,你放我去把张良接出来!”
“你他妈清醒一点!人死了不能复生,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李白已经气得牙痒痒,“你看仔细了,你变成恶魔了!”
“嗤.”
闻言刘邦竟然就轻声笑了出来,一早就说过他笑起来十分好看,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在他身上,就像真正的天使一样,此时的笑只让李白觉得脊背发凉.
“加百列.你知道吗.我曾经带着我的骑士团拯救了罗马尼亚——我是这个国家的英雄!可你们现在就因为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把我定罪!”
“我知道!”李白抑制着内心的痛苦,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我知道你是英雄,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但是英雄,只能是人类啊!”
英雄,只能是人类啊.
对啊.所以,我们两个都不是英雄.
我们两个——都不是人类.
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
“去他妈的英雄!”刘邦一剑劈开李白,滴血的长剑已经抚上了李白的脖颈,他的胸腔因为情绪波动而剧烈起伏着,“这种英雄我刘邦从来不当!你他妈快让开!”
他的剑在李白脖颈上划下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下,但他们俩已经无暇顾及于此.
李白深吸一口气,就笑.
“我想要原来那个刘邦,你收手吧.”
“你能不能……不要走啊.”
刘邦被他的这两句话搞得莫名其妙,也没有把剑更往下砍去.
“我不想拦你,但是我也不想杀你.”
“我爱你.刘邦.”
·
我也爱你.
刘邦当时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就因为这一句话他觉得他已经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
傻子.我也爱你.
但我现在后悔了,当初如果没和你走那么近,没有和你成为挚友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而且我不能不顾着你.
你知道吗.
看着你满脸血污,一身伤口,手都快握不住剑柄,就不禁想大笑——能看见高贵的天使长大人这么狼狈真是我的荣幸.
我也没有想过我们两个决斗后会怎么样,那样我以后可能都顾不到你了.
你要开心点.决绝点.不能被别的东西牵绊了.
我不会弃了你.所以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留住你.
他看着李白,也笑,笑了一会后吐出两个字.
“恶心.”
·
听到这两个字后李白再也没有忍住,一剑就往刘邦的胸口捅去.
他本来以为刘邦肯定会避开的.
——至少在鲜血自他心脏溢出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亲手刺穿了刘邦的心脏.
李白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止了,瞳孔骤然收缩,半张的唇无力地翕动着,干枯的喉咙吐不出一个字.
他杀了刘邦.
……就在那一瞬间.
“你……”李白颤颤巍巍地开口,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了起来,不知道是哭是笑,“为什么不躲.”
“你为什么不躲啊……”
你为什么不躲.
你为什么不躲?
你为什么不躲!
“别想了.”
刘邦伸手,抚上了李白因为粘上血液而花掉的脸,恶狠狠地掐了下去.
“我诅咒你.”
“我诅咒你永远无法死去.永远在世间徘徊.永远没有家,没有庇护所,没有在意你的人,没有爱你的人,带着挥之不去的罪恶与痛苦.”
“——永远,永远.”
都别想离开我.
“我死不了.你也不要妄想我会放过你.我会来找你的.”
“亲爱的加百列.”
李白握着剑柄,双肩颤抖着说不出话,很快他感觉他的脸颊边流下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真好.
他想.
总算是……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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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我杀了他.
“不是的.你根本不需要这样.”
——就像你说的,我应该承担.
“但是你看清楚.是加百列杀了圣殿之光——不是你杀了德古拉啊.”
——是啊.是你杀了他.
“还没有到你难过的时候.”
“因为你——还没有真切体会过,那种亲手杀掉自己爱人的感觉.”
——所以这就是我的错.
“对.”
“因为不公平所带来的莫须有的错.”
——我觉得我之前有一句话错了.
“嗯?”
——我并不是没有东西可以失去.
——对他的爱,就是我最重要的,唯一剩下的,永远不会变的.
“所以抓住了.不要再弄丢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