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督促我写文

© 卫宫🌸 | Powered by LOFTER

【政史】溯源.1

交党费了。
时间轴有点长。史向。
迪达太太的设定。 @存在缺失。
原本打算一发完结的emmm……那就慢慢堆吧。

·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东方吹来的风撩起他的鬓角碎发,男人光洁的额头并排嵌着两抹风韵弯眉,许是平日里习以为常地垂眸笑意,若非口中字字句句沉淀硝烟的诗词,大可以将他视作王室深宫中的避世文人,从未踏入这红尘万丈之中。

“——先生。”

膝下孩童轻声唤着,古痕适才伸手拂过他末端翘起两截的发髻,应是梳的时候走神了才这样狼狈。孩童摇了摇头,一双尚且明亮的眼眸边是直直地看向他:“先生方才诵读的,可是《击鼓》?”

古痕应声,笑意更深:“是的。”

“那么先生……”夏炙缓缓摊开双手,幼童的手掌白皙稚嫩,“请问,诗中人所经历的战争,是从何而来?”
“自我诞生以来,所到之处战火不断,可有政权与战争共存共随之理?”

他闻言不答,右手却将衣摆握得紧了些,他尚是面前人的上辈、未来的引路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要精确斟酌词句。新生儿对于大千世界总是多疑的,他若是没有带对方向,后果不堪设想。

沉默许久,古痕只能收起书卷,说道:“没有这个道理。战争可以建立政权,但政权并不是永远携之而来……”

夏炙见他这样也便没了意思,他生来性子对人生僻,话不投机于是干脆一头栽进古痕怀里午睡,任凭桃花树上蝉鸣乱耳。
古痕抚过他的发顶,暗叹毕竟是未来的君王,再怎么压抑孩童的天性也是贪睡的。

若是能像他胞兄一般自由就好了。

夏炙是双生子,与胞兄一同降生,兄长于紊更偏向于舞文弄墨的才子,而这位将成为天下君主的,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他的路还很长。

这样想着,古痕阖上眼眸,打乱脑中思绪,于这桃花沐风之下小憩片刻。树下石桌摆放的古茶气味郁烈,千载如一。

·
古痕痴痴地看向身上剪裁合适的长衫,使劲习惯取代宽袖的窄袖衣物,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扭曲。

“不合身么?”身旁端着茶盏的夏炙出声提醒了这位反应慢腾的先生,“古痕先生,您马上就要上台说书了。”
“诶,……我不是。”古痕觉着自己可能有些在从小养大的孩子面前失态了,讪讪笑道,“时代变了,衣服剪裁也变了。夏炙你……也习惯了么?”

我习惯了什么呢?夏炙抬眉,神色略微有些不悦。早就习惯了啊,这种被人牵引着改变身份的时期,但不论怎么变,自己依然是政权的代言人。

若非“旁观者”历史,既是“执棋者”政治。

而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里,古痕已经将散在肩头的发丝一并束好扎在脑后,习惯性地将袖口上下甩了几番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宽袖剪裁了,假装他没看见地收手:“夏炙,要去看我说书么?”

“……可以啊。”

“于紊他说我很适合做这种事呢……真是没大没小的。”古痕说着说着便轻笑出声,他的笑容纯粹,如沐春风,好似从未被刻下岁月的痕迹,“……到了新的一个时代就要去努力适应世流,毕竟是时间的记录者。对了,我还顺便去练了唱戏,可惜下九流的行业不怎么被人看好,也就是……自个闲来无事在家里耍耍罢了,你若是想看也可以的。”

手指翻过书页,夏炙静静地听着面前人絮叨,知晓是习惯也就没有出言干涉。如今古痕把蓄的须也一并剃了个干净,整个人利索不少。

这次去掉的是下巴的胡须,那么下一次去掉的又会是那里的东西?

有时候夏炙会想,千年的岁月真的没有给他留下一点痕迹吗?为什么经历那么多事依然能毫不做作地微笑?

事实是不仅留下了,而且烙的深刻。

古痕从不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披露出来,只消前段时间的几个条约就让本就疤痕纵横的脊背愈加惨不忍睹。他知晓,有些伤口可以愈合,而有些却不能了。
只需要和以往一样笑着、笑着,就好了。

这是他存在的意义和义务。

夏炙就这样看着他,眉眼间与兄长相差甚远的一种气质不经意间已经根深蒂固,许是身份不同所展现出的样子也不同,他眼里的阴郁就算是让古痕看着也着实有些心悸。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孩子已经不再是他所能轻松引领着的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彼此之间的态度也变得不明朗了。

夏炙微微张嘴,话语却噎在了唇边。

你想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
你想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和他相处。

又或者说,你想如何剥开他。

把面前这位,浸染千年滚滚风沙的,总是笑着的老先生,剥开来——看看他的模样,看看他真正的模样。

“古痕。”

他蓦然抬头,虽说听着称呼有些不对味但依然应了一声,眼睛还没将聚焦找对便迎面撞上了夏炙的额头,随着一声听起来都很痛的闷响,不住地打个趔趄,这时才发觉面前人愈来愈凑近,直到他碰上自己的唇角。

古痕有些茫然,纤瘦指尖揉搓着额头,看着面前深色不太妙的夏炙不确定地问道:“……父亲节礼物吗?西洋的节日,偶尔过一点也是可以的。”

夏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有了一种不知道怎么和这位老先生沟通的心情:“……不是。”

“那没关系的……我上台去了,夏炙你记得来看。以后这种玩笑……少开一些,有些怕这么一折腾,临场忘词就不好了。”

古痕说着,转头拾掇一下手稿和衣摆,转头推开屋门要走,布鞋跨出门槛的瞬间,他听见身后那人字正腔圆的一句宛如说书戏稿里的台词:“我希望以后你能与我一同生活,……古痕。”

“……嗯?”

霎时间他的动作停滞了,衣袍靠在门上沾着木屑,伸手去拍掉这些脏东西时他恰好又听见一句,显然是夏炙怕他没听清楚的补充:“以恋人的身份。”

“夏炙,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而且你不用敬称了觉着有些怪异……什么?你说以……什么?”

“我说,以恋人的身份,古痕先生。”

古痕觉得自己还是没听懂。是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孩子被洋文化荼毒了还是自己被传统观念荼毒了,愣是不知道和夏炙在交流什么。

也一并当做没听见好了。

“……嗯,知道了,以后还是少这样啊。”
最终无法解决事情的时候,古痕一般都会选择微笑,同时迈出屋子,反手将屋门扣得死紧,砰一声响溅起满地灰尘。夏炙感觉自己嘴角有些抽搐,却没有开门跟上。

因为他在古痕转身时看见了他颊边的红色,如同窗外晚霞一般。

tbc.

古痕他太好了我吹他一辈子。
迪达太太也是。

 
评论(3)
热度(86)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