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
写之前很认真的翻了一遍tag确定没进错首页。
用了王说太太的《逐鹿》设定，以及部分私设篡史。
能接受的话，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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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在世人看来，面容丑陋之人大多心胸险恶，做着与外貌类似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每个故事的主角皆是面容清秀。原因也算简单，设想一下，若是从小身边人皆因你丑恶的容貌而嘲笑讽刺，你的性格如何能与世无争纯真上凉。这便是古今中外恶人容貌不忍直视的原因罢了。人们看多了，潜意识里也这样认为了。
久而久之，他们也渐渐不被当成正常人看待。
一个面容丑陋的怪物。一个面容英俊的帝王。
他的身后，是茫茫的灰色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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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期的秦，正是属于时代的七雄之一，国力昌盛。
彼时正值秦与赵的纠纷中，秦孝文王把自己其中一位公子送往邯郸做质子，吕不韦游说途中正好与那位公子结交，将自己宠妾赵姬赠与他，并散尽千金助他回秦。
那赵姬生下了一个男孩，他父亲异人给他起名，政。并以其母姓氏冠名，是赵政，回国后，改嬴政。
嬴政三岁前，一直都待在邯郸，他年纪还小，可是已经明白了不少——自己的处境，父亲的处境，以及，好似一片灰暗的未来。
他有一名侍从，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童，比他稍稍高了半个头，长得也算讨人喜欢的，但嬴政的样貌更为出众，高耸的鼻梁，饱满的额角，整个人无比精致，恍如商人卖的那些木雕娃娃。从长相方面看得出来嬴政与他有些许相似。嬴政也明白，这个比他大的“哥哥”似乎不只是侍从这么简单。
但是他很喜欢这名侍从，他似乎没有名字，但他明白所有哄嬴政开心的方法，愿意抱着嬴政睡觉，愿意执着著，对嬴政微笑，一口一口把米粥喂进他口中，稍后又抹抹嬴政的嘴角，除去粘在上面的些许米粒。
嬴政很乖巧地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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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嬴政从一个质子的儿子变成大秦最尊贵的太子，身后，是大秦的万里疆土。
他回秦的那一日是芈月，太皇太后亲自迎接的，她对嬴政似乎很满意，只是目光放在那名侍从身上时有些许不对劲。太皇太后身后便是徐福——这也是嬴政年纪大了些后才知晓的，宫中的方士。
哥哥被带去哪了呢？嬴政茫然地看着宫厥里那一方小小的四角天空，他没有明白为什么，亦或者是他没有明白为什么芈月看侍从的眼神不对劲。
星盘上的帝星正指嬴政所居宫苑，徐福一早便知嬴政注定是大秦的王，而且是明君，会领着大秦走向无边的繁荣。芈月从徐福口中知晓后采取了第一步措施，调查嬴政身边的人，唯一让她吃惊的不过那名侍从。
怪不得看得眼熟……原来是先王随异人一同派去赵国为质的庶子，身上流着大秦王室的血脉，性格稳重，却算不上与世无争，与嬴政的关系，似是不错。
芈月咬紧下唇，星盘估计不会有错，但是这个侍从比嬴政大上三四岁，更早懂事，若不早日解决了恐怕是个威胁。
正巧徐福缺一个实验材料，芈月便把他送了去。
那一天之后，芈月便把跟在嬴政身边三年多的侍从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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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盘上的帝星正指嬴政所居宫苑，徐福一早便知嬴政注定是大秦的王，而且是明君，会领着大秦走向无边的繁荣。芈月从徐福口中知晓后采取了第一步措施，调查嬴政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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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这名侍从也慢慢淡出嬴政的记忆，他只记得，小时候他似乎有一个哥哥，然后，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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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年纪约莫十二三岁的嬴政不屑地一脚踹上羸弱少年的肩膀.“就是废物.”
少年似是有些许不甘,眼里是复杂的神色.
“我会努力的,为了……阿政你.”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喊过他,阿政.
每日去少年面前炫耀自己的功夫成了嬴政生活中的一个消遣,每每把比自己高大的少年打得落花流水的感觉令嬴政很是满意.
“你说,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少年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丝,一字一句.
“我会保护阿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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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怪物.
嬴政想.被徐福改造后身体自愈能力异于旁人,机能也强大无比,战斗力也非常可观.
他似乎成了一柄利刃.
徐福说,他有八十年前白起将军的血脉,所以,唤他白起.
一个可笑的替代品.但是嬴政依旧很耐心地和他接触,没过多久竟又被徐福带了走.
“王者不需要累赘,感情就是累赘.”徐福撂下一句话.
没过几天白起又回来了,徐福却说,这个是第二个试验品,上一个已经处理了,他可以无限创造.
嬴政觉得白起,恶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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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白起,已经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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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怪物需要靠鲜血维持生命.嬴政某天疏忽了这一点.
痛苦结束后帝王的面容被散落的发丝掩盖,身躯打颤,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脖颈处还在泛血的伤口,还有已然被咬出鲜血的下唇.帝王哑着嗓子说不出一句话.身下是冰凉彻骨的瓷砖,房内燃烧着的暖炉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这是不带任何温存的,单纯的,施暴.
良久,他大喝一声.
“滚出去,蝼蚁！”
“是,陛下.”
身披铠甲的怪物倚着身子走下殿去,推开大门的一瞬间,他摘下头盔,唇边是未干涸的血丝.白起扯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抱歉,阿政.”
嬴政第一次觉得,自己为什么那么恶心.明明这个白起只是复制品,开玩笑,为什么要把那个侍从代入这个……无足轻重的替代品.
他嗤笑一声,握紧的手几乎要将指甲嵌入肉里.
真恶心.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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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用鲜血养成的士兵吧.嬴政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由白起统领的,带着统一铠甲,面具下是一模一样脸的,“怪物”们.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这支军队把六国统一了,哪再去哪里找战俘给他们享用呢.这样下去,天下人,莫不会被他们吃个干净.
为什么白起能统领他们,这件事嬴政也私下问过.
白起说,他们是残次品,和自己不一样.
嬴政很不屑,看起来都是一样.
白起闻言,只恭敬地单膝跪地.
“臣,只是为了保护陛下而存在的.”
嬴政笑笑.
“那说好了,怪物.”
若是反悔,必至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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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楚国王都的那一场战役,所有怪物包括白起,皆投入战争.事实上攻打整个楚国也不过着一支军队参战,这就是秦最锋利的利刃.
军队里的一些粮草管和通讯兵是正常人,在攻城的前一天,白起唤了一名通讯兵来帐内.
“麻烦你,把这一张帛带给陛下.”白起拿出一张轻柔的帛,递给诚惶诚恐的小兵.
“可是,将军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明明这场战役马上就结束了.”
白起未再多言.
第二日,他遣退军队中所有的正常人,便带着军队攻城.
城门已破,守军孤注一掷发射万支带火箭矢.
白起让军队停下,任由火海将他们淹没.
灭楚,是一场盛大的葬礼,送葬他们这些恶心的怪物.
阿政,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吧.
本来在他们攻打楚国之前,徐福就吩咐了,让他们,尽数消失.之后秦国的军队会来收拾残局.
从此,这只军队会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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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上写着一行秦篆.
“阿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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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已经知道,他送军队攻楚的那一天,白起看他的最后一眼里的,复杂的情绪.
白起此去,就应该知道再也回不来.他这个帝王,当的真没意思.
明明知道他不是小时候的那个侍从,可除了这样寄托情感又有什么办法.
他的思绪回到几十年前,那个血池里羸弱的少年,渐渐和侍从重合在一起.那是第一个白起,后来,被徐福处理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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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刺秦,在荆轲的利刃直向嬴政的咽喉时,白起从天而降,推开嬴政,用镰刀直迎荆轲的匕首,挡在嬴政面前.
嬴政怒从心生,推开白起对他大喊.
“寡人不需要你保护!你快滚！”
“陛下,臣只是为了保护陛下而存在的.”
“滚!”
白起在面具下苦笑.
“刺秦,果然失败了吗.”荆轲喃喃道,不过,这秦王精神状况也不是太好.这大秦,应该命不长久.
荆轲被拖下大殿,嬴政面上满是阴郁,下面一群打着冷颤的文官不知所措,终于,一名文官上前,拢袖,头低得让嬴政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文官结结巴巴地开着嗓.
“请……请问陛下,陛下,刚才,被什么东西推开了……?而且,在和虚无对话?”
“寡人不需要你保护!”
嬴政身子仿佛被人推了一下,踉跄地往左倾去,正好躲过荆轲的匕首.
“滚！”
荆轲愣在原地.
“刺秦,果然失败了吗.”
身后是武士拉开弓箭,荆轲已经知道不可能成功了.
但是,全程下来,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那个被嬴政谩骂的人,到底是谁.荆轲抱着这种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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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嬴政成为了四海之内最尊贵的人,他是,皇帝.
从很久之前就没有人喊他阿政了.
罢了,也就这样吧.
几年后,嬴政开始修建长城.他坚信,长城可以媲美军队保护他的领土和子民,免去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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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驾崩.
很多年后,一个年轻人找到徐福,脸上布满疤痕却难掩英俊.
“多年不见,徐福.”
“没想到你还来这里找我.我说过你的身体再怎么样也会复原,只是那些残次品不行.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为阿政守陵.”
“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只有你还阿政阿政得喊,你知道你的阿政变成皇帝了么?”
“知道.”
“好,白起,我这就派人送你入帝陵.不过不考虑一下做秦的大将军?”
“没有阿政的秦,我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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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人,终身不出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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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到死都没有和嬴政说三件事.
白起就是当年的那个侍从,也就是血池里的少年.他没有杀掉白起,只是找一个借口让嬴政以为那个侍从早已死了.
白起是嬴政的亲兄弟,这件事情他和白起说了.事实上,八十年前的白起正是秦的公子,被逐出赢氏罢了.
白起和那些残次品不同的,是白起还拥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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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对于王者来说是累赘，但这确实作为一个人，必不可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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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这些事情尘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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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就是嬴政的长城.
长城脚下,满天黄沙.
fin.
*我以前写文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