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督促我写文

© 卫宫🌸 | Powered by LOFTER

【承花】像花一样(上)

是党费。上篇1w+下篇还在写。


花京院单性转注意。

花京院单性转注意。

花京院单性转注意。


有私设。原著剧情向。

第一篇承花就要一脚跨进ooc的深渊了,非常需要建议与评论,非常需要。


推荐bgm:花火——三代目



1.

承太郎的今天与以往并无不同。


无论是早晨被母亲缠着亲吻,还是路上被女同学围着问好,就算刚从看守所出来,身边还多了个青面巨人,这一切也不能掩饰日常得不能在日常的生活。


直到他从台阶上摔下来。


如果没有白金之星,他可能会摔得很惨,这个高度下去得断好几根骨头,膝盖上的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出来的。


他站直身子,把衣摆沾上的草叶拍干净,女孩们也慌慌张张地跟了下来,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噪音中,有几声自远而近的清脆响声——好像是鞋跟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在这一切中显得悦耳不少。


“这位同学。”


承太郎向前看去,女孩从台阶上慢慢踱步而下,站定在他面前,风吹过两人的面颊,像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真漂亮。


这是承太郎的第一反应。


女孩有着一头柔软的红粉色长发,闲适地搭在肩头,脸颊边圆润饱满的耳垂上嵌着樱桃耳坠,颜色和她的双唇一样。她的站姿有些拘谨,却十分自信,昂着头,一手托着白缎,全身上下都盎然春意。


手帕躺在她的另一只手手心里,折得方方正正,她问:“是受伤了吗?这个手帕你先拿去用吧。”


出于礼貌,承太郎还是接下了,随手塞进裤兜,再看那女孩就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只能又喊了一声等等。


“谢谢。我没见过你,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女孩想了想,报出自己的名字:“花京院典子,昨天才刚转来,请多指教。”


一直到花京院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承太郎身后的女孩们才重新转出来,其中不乏愤懑地小声嘀咕者。


“第一次见面就要对方收下自己的手帕,好狡猾!”


“就是,上面该不会是情书吧?”


“虽然长得还不错啦……”


承太郎才想起那张手帕,是最普通的白色,边缘绣着花卉,他终究没什么兴趣再当着那些女孩的面再拿出来细看,不然就正中她们下怀了。对于女孩子的吵嚷,他还真是不想再多听哪怕一句。



2.

承太郎发现自己和那位叫花京院的新同学缘分不浅。


只是他去保健室处理伤口那会儿,就第二次“偶遇”了她,虽然是后者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窗台上。


之后,他们打了一架,保健室塌了。


承太郎站在一片废墟里,理智地摸了摸帽檐,很想找根烟抽。


大致查看了一下校医的伤势后,他又开始思考倒在“窗”边的花京院要怎么办,留在这里肯定不行,看她那一言不合上来就用替身找茬的路子实在不符合普通的女子高中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一切肯定和那个dio脱不了干系。


道理他是都捋明白了,问题是要怎么把花京院弄回去。


承太郎蹲下来,稍微比划了一下,发现花京院的体型比起自己真是小得惊人,站在一起像北极熊与企鹅,单手就可以抱起来。


抱的话又不妥,总觉得哪里他都下不去手,抱哪里都像在耍流氓。


承太郎锤了锤自己的手心,然后把昏迷不醒的女孩整个扛起来,末了还友好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校裙。


因为之前伤害同学和校医的行为,他是一点放水都没有,力道之大让他现在想起来觉得还挺过分的。


毕竟是个女孩子。



3.

家离学校不远,承太郎一路上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倒是把还在做卫生的何莉吓了一跳,简单解释几句后就径直去找乔瑟夫。


事情与他的猜测没什么很大出入,只是在听见花京院命不久矣后,承太郎才有了反应。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承太郎的手覆上花京院的脸庞时 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心情。

让花京院就这样死掉,不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肉芽被一点点地扯出,花京院的目光像被雨水冲刷后的玻璃一样澄澈,几乎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承太郎不得不承认,花京院确实漂亮,而这双眼睛先前几乎都在被疯狂压制着,险些让他没注意到。


“……?”


花京院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带着几丝不解。直到肉芽被彻底抽离,她顾不得还在冒血的额头,奋力支起身子,而承太郎早先她一步走到了乔瑟夫身后,将双手塞回裤兜。


她张了张嘴,低声道:“为什么救我?”


“谁知道。”承太郎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我也不清楚。”


花京院怔怔地看着他,垂下头,几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这是不带任何委屈意味的哭泣,从头到尾,她都非常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地掉眼泪。姑且算是始作俑者的承太郎仍僵直地站在门口,没再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何莉打破尴尬,用纱布将她的伤口仔细地包扎好。花京院稳定下来后,便与她聊天。


“对待女孩子可不能这么粗鲁啊,承太郎。”何莉拍了拍花京院的肩膀,笑着说,“就在这里住下吧。”


承太郎拉低帽檐,与花京院对视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



4.

再后来,他们就一起出发了。


登机之前的事承太郎不想赘述,从一开始他就只想回校好好上几天课,谁知道后来的发展这么壮阔,牵扯的人和事也一次比一次多,对怕麻烦的他来说简直算是酷刑。


在邻座休息的花京院缩成小小的一团,越睡越歪,最后不负众望地靠在了他身上。


承太郎还记得出发那天花京院要求加入,自己问她为什么的时候,花京院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俏皮地说“我也不知道呢”的样子。


还真是很可爱。


他深思自己的思想是不是也开始越来越歪。



5.

然后坠机了。


承太郎还是很想抽烟,愁云惨淡。



6.

花京院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这种事简直不言而喻,承太郎想,花京院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准确的判断力,以及高超的执行力,对替身的应用也出乎意料的优秀——据说是因为她一出生就拥有替身,时间上早就超出承太郎一大截了。


可她又像普通的女孩子 。爱笑,阳光,又有点小顽皮,精致的面庞与柔软的身体,有一切都让承太郎的心脏加速跳动。


“没想到居然有替身变成我的样子,感觉真糟糕。”


他们此时已坐上了前往印度的火车,与往常一样,花京院在他的对面,一副无奈的样子:“还真是狡猾。”


承太郎点头,虽说是午饭时间他却没什么胃口,心思不是在窗外的风景,就是在花京院身上,而后者也不是很想安静用餐。


“这个,jojo。”


女孩的声音召回了承太郎的思绪,花京院指着他盘子里头的樱桃,双眸好像盛着星星,几乎让他忘了回答。


“虽然有点不太礼貌,但我很喜欢樱桃,可以给我么。”


“可以啊。”


花京院朝他眨了眨眼睛,一边感谢一边提着梗轻轻地放进嘴里,舌头一挑,一顶。


……


这场景太过熟悉,承太郎差点把叉子拧断 。他又想到了该死的黄色节制和那个一脸欠扁的花京院,那张可以说要成为心理阴影的画面。


她一手撑着左颊,目光放在窗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承太郎却不得不意识到花京院的心情因这个樱桃而好上了不少,他也喜欢看见这样的花京院。


“JoJo,你看,是火烈鸟在飞哎!”


……好吧,本尊的技术还是比冒牌货好不少,连声音都不那么刺耳。


“真是够了。”


承太郎认输地叹了口气。



日头不偏不倚地嵌在天幕上,乔瑟夫与安德尔都在午休,波鲁那雷夫去上厕所还没回来。花京院用手指理着那截卷发,目光不时向上捋过,还是没忍住开口:“将详细点,那个‘我’到底是怎么样?”


承太郎却真诚地道:“恶臭。”


“这也太简略了。”花京院小小声道,舌尖舔了舔下唇,圆润的双唇因风沙而粗糙了不少,隐隐有几条裂口:“大男人煞费苦心扮成女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什么好看的,阴阳怪气满嘴脏话,我那时候以为你被鬼附身了。”


“那是真的很差劲……”


想到这里,承太郎猛地忆起在那段时间里频繁出现的字眼,其中包括两个敬语,比如花京院不常用的“君”。她和承太郎同年,只小了几个月,平时说话鲜少触及。而另一个就是承太郎时常在高一女生口中听见的,有些甜糯的“学长”。


只可惜黄色节制太过膈应人,承太郎没有去回想那些话,现在反而有些心痒。


“花京院。”


花京院立刻停下了无意识的舔唇动作,却看见承太郎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叫我一声学长。”


几乎是同一时间,花京院睁大双眼,没料到他酝酿半天就提了这么一个不太像样的请求——看语气也可以说是要求,没头没尾的,但她很快给出了回答。


“不叫。”


承太郎也没料到花京院的拒绝如此不假思索,当场气闷了半天。


“等会去上课的时候再说吧,你我现在除了校服就没什么学生的样子。”花京院丝毫没有一点过意不去的意思,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也不算你学妹。”


“喂……”


承太郎还想说什么,波鲁那雷夫从走廊转进车厢,一眼看见他们,好奇道:“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花京院仍是平常那副带着淡笑的脸,目光跟随他坐下,“承太郎他想学习了而已。”


波鲁那雷夫更惊奇了,一旁的承太郎迅速挥手示意他别说了,对面的花京院靠着窗户朝他们眨眼睛,阳光撒在鬓角,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7.

在印度的旅途并没有很愉快,甚至给他们蒙上了一层不浅的阴霾。


波鲁那雷夫亲生替妹妹报了仇,在这之前他们失去了阿布德尔——尽管后来被确认并没有死——也让他难受了很长时间。当时并没有身处第一现场的承太郎在那之后像波鲁那雷夫询问具体过程,两人进行了一段不算太长的谈话。


“在阿布德尔倒下的时候,我冲昏了头,花京院一直很冷静,也在极力劝我冷静。最后她才不得已出手攻击我。说实话,简直比那两个人加起来打得还痛。”波鲁那雷夫搓了搓鼻梁,“后来她拽我上车,我都不知道她一瞬间哪来这么大力气。在车上花京院又给了我一个肘撞……对,就撞这儿,鼻梁都快断了,然后我看见她在哭 说我们这就算握手言和了。”


女孩在刹那间爆发出的力量让她救回了一个体型几乎是自己两倍男人,这听起来足够令人咋舌。承太郎问:“之后呢?”


“之后我们找到了J·凯尔,那混蛋让我们都挂了一身彩。”


话毕,波鲁那雷夫顿了一下,发自内心地说:“花京院很聪明,也很冷静,在这种情况下用一枚金币就解决了所有事情……我真的有点佩服她了。她是一个极好的战友。”


这段话,承太郎记了十多年,作为对花京院为数不多的回忆中的其中一分,弥足珍贵。而当时他在听完后立刻就又去找了她本人。


“因为气愤吧。”被提出询问花京院垂着眼,右手握住制服的裙角,“波鲁那雷夫的妹妹,才和我差不多大,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果说被肉芽控制时,对无辜学生的狠厉是因为邪恶,那么对J·凯尔的惩罚就是真正的因生命被践踏发出的怒吼,只是一个尚且存在良知的人的愤怒。


承太郎什么都没说,只是试探地握住花京院那只垂在身侧的手。


女孩的手和身形一样,在他的眼中显得有些娇小,甚至于承太郎一只手就可以轻易抓住她的双手。


花京院低着头,没有挣开。


在异国的微风下,她把手握的更紧了些。



8.

对于安这个中途闯进他们旅途的小姑娘,承太郎更多的是没辙。碍于其的自尊心,他就算不喜欢这样吵嚷也不会直说或者训斥,事实上那些遭到训斥的女生们反而会更加兴奋。


“Jojo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安向波鲁那雷夫提出询问后,后者先直接补刀“你才多大啊承太郎不会喜欢你的”,收到她的愤怒一拳后才勉强答应帮着去问问承太郎他本人。


“喜欢的类型?”一手拿着冰饮的承太郎皱了皱眉,转身将另一杯递给身后的花京院,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接话,“大和抚子那样的,话多的婆娘我身边已经够多了。温柔恬静,会打理家务的女孩才是妻子的最好人选。”


波鲁那雷夫将话转述给安,虽然她不知道大和抚子是什么,但后面的几个形容词就不可能不明白了。


离家少女发自内心地感到没戏。


前几日天气不好,在外头逛了几圈就遇上大雨,承太郎和乔瑟夫被劈头盖脸地浇了一身。而花京院那会儿还在房间里午睡,幸运地没遭殃。尤其承太郎的裤脚,因为平时懒得折起来就溅了不少泥水,今天好不容易赶上晴天,院里也搭起了几个衣架。


听闻承太郎在洗衣服后,安自告奋勇地端起洗衣盆,一而再地保证自己的洗衣服技术绝对高超,害的乔瑟夫也只能任她去了。


她悠悠地走向院子,视线被挂着的床单遮挡,隐约听见一高一低的两种声音正在交谈,声音还颇大。


“你不常在家洗衣服么?”花京院摊开承太郎那件浅色的背心,左手掂着夹子,垂在耳侧的发梢被阳光镀上一层灼灼的光彩,“也对,毕竟何莉女士的家务做的那样好……还真是完美的母亲啊。”


“我还行。”低声的自然是承太郎了,他现在随便套了件白衬衫,坐在凳子上半生不熟地摆弄着衣服,帽子搭在大腿上。“洗衣服而已。”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洗衣液放多了,承太郎。”


被花京院无情戳破的承太郎认命地把手中的洗衣液瓶子撂下来,重新带起帽子,正打算破罐破摔的时候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手腕。


“我来吧,帮你换盆水,找你这个洗法迟早得褪色。”花京院端起地上的脸盆,临走前还不忘瞥了一眼他的裤子,吐了吐舌,“毕竟两万一条呢。”


“喂,花京院你……”



温柔,恬静,会做家务。


惊了。




目睹一切的安整个人都凝固了,随即get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他们两个怕不是在谈恋爱么?


挠心挠肺地脑补了半天,承太郎和花京院都跟着走出来了,一眼看见还杵着像根晾衣架的安,两个人同时咦了一声。


“我先回去了,看看老头那边在干什么。”承太郎对她点头示意女孩子之间的交流他就不参合了,转身就走。


花京院留在原地,友好地问道:“要我帮你吗?”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姐姐!”


安一个大退步,跑得比承太郎还快。花京院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承太郎溜走的方向,无奈地笑笑,放下洗衣盆,在阳光下伸了一个懒腰。


她是那么的喜欢阳光。




9.

承太郎:温柔?花京院?


那个刚见面就往死里揍我的花京院???



10.

送走安后,他们准备进入沙漠。


那辆刚入手的豪华跑车 除去换来骆驼与水,还附带了一样东西。


“先生,您的队伍里有女士的话,这顶头巾就送您吧,沙漠的太阳对女士的皮肤可不太友好啊。”


花京院接过头巾,像那人道了一声谢。纯白的布料可以起到很好的散热效果,途径几个国家都是这样气候干燥的区域,她有几次想到要买一些遮阳的衣服,却担心会不会搅乱队伍的行程而一次次作罢,也实在是苦恼了很久。


趁着乔瑟夫折腾在骆驼,花京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现学的手法整理头巾,承太郎走到她身边,掀起外套替她遮阳。


“……好了。”摆弄半天之后,花京院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等会儿就要骑骆驼,她将短裙也一并换了长裙,热浪摧得全身都在流汗:“坐那么高的交通工具感觉会不太方便啊。”


承太郎不以为然,正打算收回手,目光却定在了她头上。


头巾罩住了大半头部,白色一直压得很低,遮挡着女孩的鬓角,浓密、扑闪着的睫毛从布料下小心翼翼地显现出来。承太郎想起前几年在放学路上经过一座山边神社,里头进行着盛大庄重的婚礼仪式。童子在路前撒花,丈夫与新嫁娘并肩走下石阶,身上的白无垢与帽上的繁花一起烙进了他的记忆中。而花京院也是这样的白色,粉色的长发从白色中流泻而出……花京院出嫁的时候,头上会不会也簪着花朵?会是和她一样好看的花吗?


他又想,他们两个都是日本人,如果选择日式婚礼的话,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承太郎,在想什么呢?承太郎。”


花京院见他半晌都没动,而一边的波鲁那雷夫都跨上骆驼了,才忍不住打断他的走神儿。


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呢。


承太郎压低帽檐,两人并肩走向同伴们。




11.

摆脱太阳住进驿站的头天晚上,花京院正在试穿睡衣。


从旅途开始的时候起,她就和承太郎一间屋子,理由是“学生就应该和学生一起住”,他没什么反对意思,就相当于默认了这个安排。


“好了吗,花京院。”承太郎在外面敲门,女士换衣服他自然是要主动回避的。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屋里也开了灯,橙黄色的灯光也让房间内的气氛温软不少。


花京院扣好最后一枚扣子,走过去给承太郎开门。


后者在之前就脱了外套,现在上身只穿着那件背心,说是等洗完澡再换。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他们一直没发生多少交流。承太郎喜欢安静,她也差不离。就在他尝试酝酿措辞时,花京院轻轻地“嗤”了一声,抽出手帕捂住鼻子。


这张手帕和一个月前他们刚见面时递给承太郎的那张一个款式,像是自己织的,边沿绣着花卉。


承太郎凝神看了一会儿,回忆着脑中的知识,最终试探地开口:“……兰花?”


花京院像是被惊了一下,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手帕,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神色突然鲜活了起来,连身子都往前倾了倾,和承太郎几乎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对,是兰花。我一直都很喜欢。家里也养了一株,就在我房间里,到现在一直养得很好。可惜我来之后妈妈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它……啊,抱歉,自顾自说了这么多,承太郎你怎么会知道的。”


“从家里的图鉴上有,你除了樱桃还喜欢兰花?”


“当然,再喜欢樱桃也不可能天天吃,我还喜欢哈密瓜和绿色蔬菜。回去之后我可以给你做便当,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话间,承太郎很给面子地开始幻想花京院捧着便当递给自己的样子了,这是哪里来的天使啊。


花京院皱了皱眉,她怎么发觉承太郎最近总是聊着聊着就陷入自我世界不能自拔。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影响到无敌的承太郎,还真有点令人好奇。


该不会是替身攻击之类的吗。



12.

承太郎是被锅勺敲击的声音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花京院一手持锅,一手握铲,逆着阳光站在他们睡袋前几步的地方,连先前一直戴着的护腕都摘了,精神状态一反常日,温柔又关切地催他们准备洗漱吃饭。


用毛巾狠狠地擦了几次脸,承太郎还沉浸在昨晚噩梦缠身的阴霾里,好在没怎么影响胃口。三个大汉站在一块儿抱怨完之后 又开始疑惑他们之中唯一的女士为什么丝毫没受影响。


“……对了!”如梦初醒的波鲁那雷夫一拍脑门,上赶着找花京院道歉去了。


花京院的心情显然很好,端着粥还回了他一个微笑,白皙的手臂没有任何伤痕,好像前几日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他再有什么疑问,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承太郎坐在土堆边上喝水,目光远远地锁定着花京院的每一个动作——真奇妙啊,明明昨晚还对那婴儿抱有敌意,现在却能给他熬粥换尿布,难不成花京院很喜欢小孩子?


“在看我么,承太郎?”


听着皮鞋踩在沙土上的声音,花京院双手背在身后,悠悠然地走到他身边:“乔瑟夫先生在喂他,没我什么事,我就来了。早饭你觉得怎么样?”


提前如愿品尝到花京院亲手做的饭,承太郎相当满意,刚想开口却被一声尖锐的啼哭打断:


“哇啊啊啊啊啊!”


“哎,宝宝在哭呢。是乔瑟夫先生惹他生气了么?”花京院伸手抵在额前,那笑容说不出来的狡黠,明明像只尝到甜头的狐狸,却显得娇俏可爱,“难不成是粥太好吃了?”


那样子太过好看,让承太郎那只抱有一瞬间的疑惑都灰飞烟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花京院一定很喜欢孩子的莫名肯定。


勇敢的承太郎迈出了第一步。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是说未来的孩子。”


“女孩吧,我喜欢女孩子。”花京院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软软的,糯糯的女孩子,我可以给她梳头发。”


你就是那样子的啊。承太郎在心里说道,外表波澜不惊,事实上握着杯柄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了。


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话,会像花京院吗……


花京院猛地转头,脸上迅速染上一层霞色,明亮的双眸像鹿一样,语气惊讶中还带着丝丝恼羞成怒的颤音:“你在说什么呢?承太郎。”


“……!”


好像没忍住把后半句说出来了。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的承太郎也怔着。


半晌后,两个人的脸都爆炸般地红,这是一个对高中生显得有些遥远的话题,谁也没想到会在这时被提起:在他们尚未明确内心感情的时候。气氛在一段时间内无比尴尬,说错话——准确来说是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的承太郎终于像个十七岁的大男孩了,坐如针毡,在事情还没有进一步脱轨之前头昏脑涨地站起来,握杯的手剧烈颤抖,口气却强装镇定:“我乱说的,当没听见。”


说完,他逃一般地快步走向乔瑟夫那边,花京院仍站在原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握住裙摆。


五A面板的白金之星早在先前承太郎说出这话内心剧烈波动的时候就被不小心启动了,很自然地与替身使者五感共通,导致明明已经站离几十米开外的承太郎还是“被迫”听见了接下来一句更毁灭性打击的话。



——粉色长发的女孩小声地说道:“可我希望更像承太郎一点。”



现在承太郎手里的水杯算是彻底脱离控制自由落体了。


连白金之星都没捡起来。



13.

承太郎掂着手中的体温计,总觉得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不禁又将水银柱往下甩了甩,好像会甩出墨水一样。


花京院坐在床沿,一条腿曲起,脸半贴在膝盖上,面色有些难看,呼吸声也比以往重了不少。


“几度?”她半睁着眼,努力想看清温度计上的示数,歪着头道,“应该不很高吧?”


“37.5。一般来说多喝点热水睡一觉就行了。”


从红海里湿漉漉地爬上来,又在沙滩上吹冷风,浸水的衣服也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换下,对他们几个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可花京院就不是那么好受了。住进旅馆之后花京院就开始头昏,洗完澡也不见好转,承太郎只能找老板要医药箱翻温度计,期间她便一直半睡不睡地窝在被褥里,z比平时更像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异常地乖巧。


可惜承太郎还记得一个月前同样有“体温计”在场的时候,花京院是怎么样打飞了他还顺便打伤了一个同学和一位老师。


“希望明天能好,能好的吧。”花京院双手盖在脸上,浓密的睫毛从指缝里悄悄探出来,扑闪着,像是刷在承太郎心上:“我不想因为我拖你们时间,我很想念何莉女士……”


承太郎在地板上拉了张垫子坐下,对身侧道:“等结束了,我带你去见老妈。”


听到这里,花京院好不容易才打起了一点儿精神,也没空去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说话的人也没想太多——而是自顾自地说话:“我也很久,没看到爸爸妈妈了。从小没朋友,他们为了不让我感到孤单还是下了不少劲……明明很努力地陪着他们去埃及,不仅中途离开还和他们吵了一架……”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耳坠落在颊边,轻轻地晃着。


承太郎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女孩在人群中孤零零地往前走,等到身边的景物变换,一切都不一样的时候,驻足回首,身边仍空无一人。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因为花京院已经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眼看就要埋进颈窝,呼吸几乎是直接喷在他的耳侧——这已经超过“朋友”的界限了。霎那间承太郎的脑子里拉响了十二级警报,末日的号角正撵着他耳朵狂吹,他只能尽全力不与她目光相接,算是又切实体验了何为“暴毙边缘”。


“花京院。”


在他终于尝试开口的时候,帽檐被人用手轻柔地抬了起来。


然后,是女孩白皙的双臂,环过脖颈,伴随着淡淡的果香与衣物和被褥摩擦出的嘶响,她低头,睫毛触到承太郎的眼角,他得以认真地将眼前的一切嵌在心里。唇上落下了柔软的鹅毛,如东京的雪一样溶在风里,化进烟火,最后流在迷蒙的天空中。花京院揽着他的肩膀,浅粉色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像绽开的花朵 。他就像追逐光明的盲者,伸出手,只能捉到她的鬓角。


他得到了花京院的吻。


这一切让他始料未及,但很快又被冲出了这场梦境般的接触——花京院斜着身子,一头栽进承太郎的床里,力道之大让承太郎只来得及捞住她的腰以防她磕伤自己,所幸只砸到了被子。


他再去看,让他从刚才失神到现在的罪魁祸首毫无芥蒂地闭上了眼睛,还是在他的床上。



此处应有脏话。



不知道多少次话哽在喉间的承太郎最终还是没崩溃,只惹了一身的燥热,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冲个凉冷静一下。



14.

并没有相关经验、也从来和女生保持安全距离,承太郎毫无疑问地动摇了,还不是一点两点。发烧又不是喝酒,说胡话这种剧情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被淋浴头浇了一脸的他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花京院喜欢他。


其实也不是很恐怖。

其实还有点小高兴。


承太郎把花洒开得更大,哗哗的水声在屋外头都可以听见。



15.

一身水汽的承太郎从浴室里走出来,花京院还真的在睡,呼吸均匀,只是热还没消。他松了口气,正打算把花京院连人带被一起搬回她自己的床上,乱七八糟堆叠着的被褥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别动。”花京院闷闷地探出头,一双明亮得不合时宜的眼睛带着些许倦意:“不要动。”


“那我睡哪?”


“原来怎么睡就怎么睡。”法皇的触手也从被褥里伸了出来,颇有几分耍赖的意味,“我要睡了,你别出声。”


承太郎冷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法皇缩回去,肯定这人终于睡下后,屈服地整理好那团不太合适称作“被子”的玩意儿,抱在怀里,打算就这样度过一晚。


女孩的身体娇小又柔软,像只猫。花京院安静地靠在自己臂弯中睡觉的模样,也正是他喜欢的样子。承太郎低头,握住花京院的左手,他的动作很轻,以至于没有吵到她一分一毫。未来也许会有不少这样相拥入眠的机会吧


会有的。他想,万一是一辈子呢。



16.

自从花京院就医后,一天中总有那么一些时间,承太郎会不经意地想起她。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旅途中面对的敌人只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占据了他大多数的时间与精力。


但一天仍有二十四个小时,时间并没有过得飞快,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承太郎会想到何莉,会想到花京院,直到花京院归队。高兴之余,才发现思念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他没有机会和她说话。


但他仍记得花京院受伤后,掌心那股这一股源源不断的冷汗,而现在看她的恢复情况,也没让他安心多少。


对女生来说,脸还是比较重要的吧?虽然花京院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也不代表她真那么豁达。得找个机会给她表明一下,承太郎想,说什么呢?就说他并不在意这两道疤,因为花京院还是花京院,如果每天都看见也是可以的……这样说的话含义又莫名其妙地怪起来了。


他一直想。


敌人近在眼前,他们实在抽不出更多的精力关注彼此了,花京院比以往更加安静,但承太郎却意外地又知道了不少关于她的事——在玩家达比的游戏桌上,他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花京院,一个在自己几乎没有涉猎的领域中大放异彩的花京院,她的能力证明她足以独当一面。


尽管他们无话可说。



17.

在他们因为dio而真真切切地失去两个同伴后,太阳也快落山了,旅途一定会在今天画上一个句号,dio的消失迫使他们兵分两路。战术的讨论过程简洁干练,至于队伍的规划,是花京院强烈要求的。


“如果我和乔斯达先生一路的话,背后就交给你了,承太郎。”花京院比了个手势,“波鲁那雷夫也拜托你了,交通工具你看着用,用抢的也没关系。”


承太郎点头,街尾的乔瑟夫在与卖车的人谈价钱,他估计了一下方向,准备看着他们出发后再去找波鲁那雷夫,远处的时钟敲击声让他浑身不痛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笼罩着他。承太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眼时,花京院正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些许担忧。


“我没事。 ”他扳正帽子,末了 补充一句,“你去吧,老头那里等你。”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路灯与街灯一高一低地排列着,大小车辆往来不绝。在涌动的人群中,时光从他们的手中流泻而出,他们如天地间的蜉蝣站在通向未来的彼岸,方向却截然不同。承太郎看着花京院向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青色的声音浸在灰色的天空下,不久之后,他也会转身,跨进另一个未来。



“承太郎学长。”



他听见鞋跟停在砖石上的声音,此地不是异国的街头,而是学校的楼梯下。


花京院站在人流之外,携着街边花店——亦或是路边花丛的芳香,回过头,双手交叠在身后,就像一株兰草,笑盈盈地看着他。



“等一切都结束,就是兰花的花期了。那之后,再一起去看烟火吧。”



承太郎看见此时的夜晚是阴沉的,可花京院是那样的好看,仿佛点缀星空的花朵,流光溢彩,极尽绚烂。女孩的身影渐渐隐去了,因为他转过身,选择去迎接他们的未来,尽管她还站在原地,也必须走起来。


直到眼中再也没有那样明媚的身影。


花京院看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越走越远,正如出承太郎先前看着她走一样。



不久之后,在原地,都不会有他们的身影。






tbc.






真的非常需要评论!


 
评论(41)
热度(362)
  1. 共2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回到顶部